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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罗沃德,告别象牙塔


大约几周前,笔记本丢了,里面记着我这学期所有的专业课笔记。

现在回想起来,这仿佛成为了某种隐喻,寓示着我接下来会放弃考研,放弃,我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梦想——进入象牙塔。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我妈妈的时候,她说:你不考研,你能做什么?

我想:我考研了,我又能做什么?

后来等彼此的心情都平复了一些,我试图去向她说明我的想法,但很多地是从功利层面去说服:文学考研对未来找工作帮助不大、考研后出来的年龄很尴尬之类的。

这是事实,也是我考量的层面之一,我想,对社会需求有一定了解的人,都能理解我的想法。

想要通过文学考研去获得一份中产阶级的生活,实在有点缘木求鱼的感觉。

而从另一个层面——理想层面来说,文学考研符合我的理想吗?答案很明显是不。

学习了三年的理论、写了几篇论文,让我对文学研究有了一定的专业性了解。理论性的文学研究,虽然我并不排斥,且与我两年前转专业时的设想相去不远,但是我明白,那终究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我对文学第一次萌发了明显的兴趣的时期,是在高三,在躁动不安迷失津度的灵魂被现实强加的桎梏压迫得无法喘息的时期,文学的出现,为我提供了一片更广阔的视野。文学告诉我,原来世界和自我还可以这么解读,原来一个人的生远远不局限于目前这片狭隘的天地,就算无法远行,人也可以从内在探索构建一个更加广袤的宇宙。文学教会了我,要深刻而广阔。

这样的文学,是活的,是拯救与探索,是发现与创造,我理想中的文学世界,是这样的。就算无法创造出丰功伟业,就算无法像波德莱尔、莫言、巴尔扎克、鲁迅、张爱玲、莫泊桑、李白杜甫白居易一样,在文学史上留名,你的文学,至少要是活的,是去发现创造,去感知体悟。作家是社会培养的,而不是学校。

当然,我不是在否定文学理论的价值,只不过,它不符合我的本质、我的美学追求,仅从功利层面来讲,它也无法带给我相对充足的经济来源。

考研的另一种理想主义,便是投身学术,为社会和世界的未来创造价值,为人类社会做出贡献。这一种理想主义,通过文学类考研,实现的可能性和意义性,都是不大的。也许是我的视野还不够开阔,考虑也欠佳,我一直都无法很好地去阐明理论文学的意义,给自己一个自己能够纳悦的答案。

在坦普尔小姐远嫁后,简•爱选择了离开罗沃德,因为那里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东西,她恢复了她的天性,她要去探索更广阔的世界。我虽然对象牙塔仍旧心怀留念憧憬,但我明白我留下的理由,仅仅剩下“不舍”这种懦弱的感情。我决心告别了,我决定远行,也许我还会回来的,象牙塔,但至少是我找到回来的理由之时,而绝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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